第18章 不能原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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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總，這都是你要的資料，根據照片上的地點還有上面的女孩，這張照片應該是九年前拍的，她叫趙靨，是趙麟的小女兒，死於九年前一場兇殺案中，趙麟去世了，一直在趙家工作的保姆金嬸重病臥床，現在的趙家由趙荔把持，所以您要找的人，有可能已經不在世了。”探子老九站在他面前，將一堆文件放在他桌上。
林緋原查看了眼遞上來的資料，凝眉問：“死了？”
“那場兇案死了七個人，因為當中有人被燒得只剩下骸骨，已經辨不清是誰，但是通過DNA取樣，其中一位正是趙靨，也就是圖片上的女孩。”
“有沒有可能是作假？”
老九一滯，“這……作假也不是不可能，只是這案子是九年前的事情，而且按著當時的結果顯示，趙靨確實是死了。”
不會，明明好好的活在他身邊，怎麽會是死人？
他玩味的戳了戳照片上凍紅的小臉，突然想見她了，一個人悶在家裏，不知會不會悶壞了。
“老九，你再幫我做一件事，這件必須盡快事成。”
“您請說。”
——*——
喬昭坐在吧臺邊，要了杯白蘭地淺嘗，手指搖晃著杯腳，即為放縱地倚在沙發上。
燈光璀璨，閃爍著夢幻的色彩。
肖米坐在旁邊好奇地打量她一眼，手中的杯子撞了撞她的，問：“什麽事惹你不開心了，雖然你愛喝酒，今天喝了這麽多，情緒還沒有緩和，有什麽是不能跟我說的嗎？”
喬昭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，閑散地撐著額頭，搖著酒杯，笑意深沈：“小米，你猜李歆為什麽要背叛師兄？因為喜歡宋弦還是想要擺脫怪的身份，想要去追求人的幸福。”
肖米嘆了口氣，趴在她的膝蓋上，眨著眼睛說：“背叛怎麽算得上呢，她自始至終鐘情的人只有師兄，為了師兄就算被人千刀萬剮，她照樣心甘情願。”
“我不喜歡她，從一開始我成為怪那天，我就不喜歡她，會媚術的女人像□□參透人心，覆發的時間延遲了而已。師兄不喜歡她，就算她把自己玷汙了，也改不了一個男人的心。”
“是呀，師兄不懂情，林緋原也不懂情，他們兩人真的是最佳搭檔。”
“我會找到她，然後殺了這個背叛者。”喬昭把杯腳一擊放在桌上，低頭對肖米說：“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怪，或許我會跟她成為好朋友。”
肖米撅了撅唇待要開口時，喬昭的手機驀地響起。
她拿出來看了眼，眉心一顫，是林緋原的電話，緩了緩神色，接通電話。
“你好，我是喬昭。”
“今天我要赴宴，你著裝打扮下，隨我一起去。”
“現在？”她趕緊直起身子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，已經是18點多，真是大忙人，酒局那麽多非要拉上她，她根本就不喜歡去那些壓抑的地方。
“我給你十五分鐘時間，樓下會有司機接你。記得穿得好看點，我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裙子。”他笑了笑，手指輕輕敲擊了下話筒，示意她不要磨蹭。
喬昭無語地搖了搖頭，趕緊收拾東西，去吧臺結賬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，留下肖米一個人孤零零地喝酒。
“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呀。”
喬昭這次真是費盡心思，花了十五分鐘把自己打扮了下，趕緊跑下樓梯，一輛法拉利停在院中，司機見到她已到車前，恭敬地給她開門。
這一路不知道去哪裏，林緋原的飯局每次都來的出人意料，讓她連準備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，做他的女人真是勞碌命，一點也不清凈。
“林叔，我們這是去哪裏？”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，問司機。
“小姐，林先生讓我帶你去約定好的地方，就是趙家大小姐今天三十歲生日了，邀請了我們先生前去，這不把你給帶上了。”
“趙家大小姐？”喬昭呆楞住，趙家大小姐不就是她的阿姐趙荔麽！
她心情頗為糾結地坐在位上，整個心房都在顫抖，如果被阿姐看見自己活生生的在她面前，豈不是要嚇死！
先不說會不會嚇死，她跟劉景廷兩人難得終成眷屬，看見她的出現會不會很失控呢？
越往下越無法想象，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緊張不安的心。
一個死了好多年的人出現在那樣的場合，該怎麽辦？
喬昭摸了摸脖子上的痣，眼前一亮，靈機一動，立即從包包裏掏出化妝筆，在自己的眉尾處加了一顆痣，褐色的痣瞬間拉低她這張漂亮完美的臉。
她心裏舒了口氣，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，她趕緊端正身子，車門開了，林緋原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她。
“發什麽呆，還不快出來。”
喬昭含糊應了一聲，走出去，凝住眼前的這雙骨節分明的手指，古怪地擡起看著他，猶豫了下，才把手交到他手中。
身子突然一個前傾，林緋原順勢摟住她的腰，攬到自己身前，吻了下她的額頭。
“阿緋？”她張了張嘴，低低喚了聲。
林緋原朝她使了使眼色，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喬昭身上穿著的露肩寶藍色長裙是他讓人給她設計的，脖間系上玫瑰花結，長發落在肩上，襯地她膚如凝脂，恍如一個玉人兒。
她被誇地臉都紅餓了，低著頭，眼珠子掃了眼四周的人，嚇了一跳。
剛才那一幕被他們都看見了吧，不知明天的頭條會不會又是他們的身影。
幾個俏小姐聚在一起，紛紛激動地看著他們。
“是林緋原啊，長得真是太帥了。”
“我也好想嫁給這樣的男人，真是便宜了那些女人。”
喬昭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塞進去，或者把自己當空氣，不要暴露在這些人之間就好了。
事與願違，千算萬算，她還是被人發現了。
那個人正是她高中的暗戀著，現在榮升為她的姐夫——劉景廷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紛紛訝異。陡然之間，趕緊垂下眼，急促地抱住林緋原，柔聲道：“阿緋，我，我腳酸了。”
“今天是趙家大小姐三十歲生日，你要註意禮儀，不可給我丟臉。”
“我不要，平時你最寵我，舍不得讓我哪裏受傷，我不管，我就是腳疼嘛。”喬昭繼續八爪魚一樣抓著他不放，身體明明顫抖地很厲害，然而面上依然是那種風平浪靜的笑。
他媚氣的眼尾笑意加深，明明很喜歡她今兒的撒嬌，偏偏就是想逗弄她。
劉景廷一臉震驚地看著依靠在男人懷裏的女孩，整個身體頃刻僵住。
林緋原點頭應允，漠然停住。
側臉看過去，手指抵著她的眼尾上的痣，壞壞地勾了勾唇，問：“這裏怎麽多了顆痣？”
她先是一怔，隨即笑道：“可能是……黑色素沈澱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帶我來不是參加宴會嗎？怎麽站在這裏觀光，我們快點進去吧。”
林緋原彎了下唇，中途一把握住她的手，拉進了大廳。
一路上。
喬昭的視線避開旁邊的劉景廷，進了她十多年的家，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這裏的一草一木，一磚一瓦。
好久沒回來了，竟不知這麽讓人懷念。
趙荔今天是主角，所有人都是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，在場的早已圍在她那裏，連林緋原也被幾個公司的董事拉幫結派喝酒助興。
喬昭看著其樂融融的場景，趙荔唇邊幸福的笑容告訴她，最放心不下的親人過得很好，不禁寬慰一笑，轉身沿著走廊向她小時候呆的屋子走。
那間屋子是家中保姆金嬸住的，自小沒有母親，對金嬸特別依賴，上次回來沒去看她，趁著這次機會正想去看望下她。
一間不是很大的屋子，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。
喬昭低頭看了眼半掩的門，緩緩地推開，屋裏日光燈亮眼，她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，走了進去，順勢把門關上。
“阿姆？阿姆在嗎？”
一陣陣咳嗽的聲音從裏屋傳來，她加快腳步穿過前廳走了進去，看見床上捂住嘴咳嗽的婦人，驚慌道：“阿姆！”
婦人身上蓋著被子，頭發奚落發白，兩眼深陷帶著幾分清淤，聽到聲音擡起眼睛那刻，手指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你，你……”
喬昭顧不得自己的莽撞，坐在床邊抱住她的腰，憐惜地給她順了順氣，“阿姆，是我，我是阿靨。”
金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，粗糙地雙手摸了摸她玲瓏的小臉，指尖的冰涼滲透她地心底，咳了幾聲，哭笑一聲：“真是阿靨啊，原來我這次沒眼花，真得看到你了。”
“阿姆，你身體怎麽變成這樣，為什麽還咳血，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？”喬昭咬著唇，眼角濕潤。
“不了，我這病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能熬到現在不容易呀，最後還能在閉眼前看見你，我也滿足了，你死了這麽多年，阿姆常常想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呢，原來阿姆死了才能看見你的樣子，好端端的在我面前。”
“阿姆……”沒想到她把自己當成鬼了。
“阿靨，你能叫我一聲阿姆，我真的很高興。我愧疚了好久，騙了你很多事，變成這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當初如果不是我聽信我的兒子的話，騙你去地下庫拿東西，你也不會被人綁架，你根本就不會死，我知道我兒子一直喜歡你，這都是我的錯，我們根本就配不上你們趙家人的厚待。”金嬸說著邊咳邊哭，捂著臉痛苦嗚咽。
喬昭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，竟一時無言以對。
她不知事情的真想竟然是這樣，在她十五歲時，阿姆的兒子是個社會痞子，每天對她獻殷勤，誰知道那樣的人得不到的東西偏偏要毀掉才甘心。
可是，就算知道一切又能怎樣，她都死了這麽多年，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“是我把你賣了……賣給了那些人，你把我當成自己的母親，可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個阿姆，如果我的死能換回這一切錯誤，我寧願自己去死，真的阿靨，你要原諒我。”她老淚縱橫趴在床上。
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沒有為什麽，錯了就是錯了，就算是死我也沒辦法面對你，你能回來看我，真得已經心滿意足。”她閉上眼睛，哭著流眼淚。
“就算死，也挽回不了。”喬昭沈痛地呼出口氣。
“原諒我……阿靨……”金嬸倒在她身上，闔上眼睛，臉上一片淚痕，呼吸時緩時急。
喬昭搖了搖頭，咬緊牙關道：“不，我不能原諒你們，不能原諒這一切，不能……”
她憤然離去，哐地一聲重重關上門，眼裏含著淚水倔強地往夜裏深處跑去。
不，不，不——
他們後悔也無法挽救當初的過錯，為什麽會是這樣，為什麽死的是她……
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，不能原諒他人的私欲造成的死亡，不能原諒殺死她的那個兇手，就算他被□□了，也無法原諒。
後腦突然一陣鈍痛，喬昭身體往前一倒，一雙手從背後快速捂住她的嘴巴，隨之整個人都沒了知覺。
——*——
一朝醒來。
喬昭揉了揉鈍痛的後腦勺，睜開眼睛呢喃一聲想要坐起身。
身體一震，她驚訝地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架在凳子上，瞬間懵住了。
身邊還有一個礙眼的物體，不對，是個女人。
待她仔細瞅了瞅，驚得瞪大眼睛。
“沈芬柔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喬昭死得很慘，這裏沒有多加表述，但是她比誰都堅強，隨性的一個人。感謝寶寶們一直支持我，愛你們，送上小心心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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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場兇案死了七個人，因為當中有人被燒得只剩下骸骨，已經辨不清是誰，但是通過DNA取樣，其中一位正是趙靨，也就是圖片上的女孩。”
“有沒有可能是作假？”
老九一滯，“這……作假也不是不可能，只是這案子是九年前的事情，而且按著當時的結果顯示，趙靨確實是死了。”
不會，明明好好的活在他身邊，怎麽會是死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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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九，你再幫我做一件事，這件必須盡快事成。”
“您請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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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昭坐在吧臺邊，要了杯白蘭地淺嘗，手指搖晃著杯腳，即為放縱地倚在沙發上。
燈光璀璨，閃爍著夢幻的色彩。
肖米坐在旁邊好奇地打量她一眼，手中的杯子撞了撞她的，問：“什麽事惹你不開心了，雖然你愛喝酒，今天喝了這麽多，情緒還沒有緩和，有什麽是不能跟我說的嗎？”
喬昭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，閑散地撐著額頭，搖著酒杯，笑意深沈：“小米，你猜李歆為什麽要背叛師兄？因為喜歡宋弦還是想要擺脫怪的身份，想要去追求人的幸福。”
肖米嘆了口氣，趴在她的膝蓋上，眨著眼睛說：“背叛怎麽算得上呢，她自始至終鐘情的人只有師兄，為了師兄就算被人千刀萬剮，她照樣心甘情願。”
“我不喜歡她，從一開始我成為怪那天，我就不喜歡她，會媚術的女人像□□參透人心，覆發的時間延遲了而已。師兄不喜歡她，就算她把自己玷汙了，也改不了一個男人的心。”
“是呀，師兄不懂情，林緋原也不懂情，他們兩人真的是最佳搭檔。”
“我會找到她，然後殺了這個背叛者。”喬昭把杯腳一擊放在桌上，低頭對肖米說：“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怪，或許我會跟她成為好朋友。”
肖米撅了撅唇待要開口時，喬昭的手機驀地響起。
她拿出來看了眼，眉心一顫，是林緋原的電話，緩了緩神色，接通電話。
“你好，我是喬昭。”
“今天我要赴宴，你著裝打扮下，隨我一起去。”
“現在？”她趕緊直起身子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，已經是18點多，真是大忙人，酒局那麽多非要拉上她，她根本就不喜歡去那些壓抑的地方。
“我給你十五分鐘時間，樓下會有司機接你。記得穿得好看點，我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裙子。”他笑了笑，手指輕輕敲擊了下話筒，示意她不要磨蹭。
喬昭無語地搖了搖頭，趕緊收拾東西，去吧臺結賬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，留下肖米一個人孤零零地喝酒。
“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呀。”
喬昭這次真是費盡心思，花了十五分鐘把自己打扮了下，趕緊跑下樓梯，一輛法拉利停在院中，司機見到她已到車前，恭敬地給她開門。
這一路不知道去哪裏，林緋原的飯局每次都來的出人意料，讓她連準備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，做他的女人真是勞碌命，一點也不清凈。
“林叔，我們這是去哪裏？”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，問司機。
“小姐，林先生讓我帶你去約定好的地方，就是趙家大小姐今天三十歲生日了，邀請了我們先生前去，這不把你給帶上了。”
“趙家大小姐？”喬昭呆楞住，趙家大小姐不就是她的阿姐趙荔麽！
她心情頗為糾結地坐在位上，整個心房都在顫抖，如果被阿姐看見自己活生生的在她面前，豈不是要嚇死！
先不說會不會嚇死，她跟劉景廷兩人難得終成眷屬，看見她的出現會不會很失控呢？
越往下越無法想象，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緊張不安的心。
一個死了好多年的人出現在那樣的場合，該怎麽辦？
喬昭摸了摸脖子上的痣，眼前一亮，靈機一動，立即從包包裏掏出化妝筆，在自己的眉尾處加了一顆痣，褐色的痣瞬間拉低她這張漂亮完美的臉。
她心裏舒了口氣，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，她趕緊端正身子，車門開了，林緋原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她。
“發什麽呆，還不快出來。”
喬昭含糊應了一聲，走出去，凝住眼前的這雙骨節分明的手指，古怪地擡起看著他，猶豫了下，才把手交到他手中。
身子突然一個前傾，林緋原順勢摟住她的腰，攬到自己身前，吻了下她的額頭。
“阿緋？”她張了張嘴，低低喚了聲。
林緋原朝她使了使眼色，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喬昭身上穿著的露肩寶藍色長裙是他讓人給她設計的，脖間系上玫瑰花結，長發落在肩上，襯地她膚如凝脂，恍如一個玉人兒。
她被誇地臉都紅餓了，低著頭，眼珠子掃了眼四周的人，嚇了一跳。
剛才那一幕被他們都看見了吧，不知明天的頭條會不會又是他們的身影。
幾個俏小姐聚在一起，紛紛激動地看著他們。
“是林緋原啊，長得真是太帥了。”
“我也好想嫁給這樣的男人，真是便宜了那些女人。”
喬昭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塞進去，或者把自己當空氣，不要暴露在這些人之間就好了。
事與願違，千算萬算，她還是被人發現了。
那個人正是她高中的暗戀著，現在榮升為她的姐夫——劉景廷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紛紛訝異。陡然之間，趕緊垂下眼，急促地抱住林緋原，柔聲道：“阿緋，我，我腳酸了。”
“今天是趙家大小姐三十歲生日，你要註意禮儀，不可給我丟臉。”
“我不要，平時你最寵我，舍不得讓我哪裏受傷，我不管，我就是腳疼嘛。”喬昭繼續八爪魚一樣抓著他不放，身體明明顫抖地很厲害，然而面上依然是那種風平浪靜的笑。
他媚氣的眼尾笑意加深，明明很喜歡她今兒的撒嬌，偏偏就是想逗弄她。
劉景廷一臉震驚地看著依靠在男人懷裏的女孩，整個身體頃刻僵住。
林緋原點頭應允，漠然停住。
側臉看過去，手指抵著她的眼尾上的痣，壞壞地勾了勾唇，問：“這裏怎麽多了顆痣？”
她先是一怔，隨即笑道：“可能是……黑色素沈澱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帶我來不是參加宴會嗎？怎麽站在這裏觀光，我們快點進去吧。”
林緋原彎了下唇，中途一把握住她的手，拉進了大廳。
一路上。
喬昭的視線避開旁邊的劉景廷，進了她十多年的家，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這裏的一草一木，一磚一瓦。
好久沒回來了，竟不知這麽讓人懷念。
趙荔今天是主角，所有人都是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，在場的早已圍在她那裏，連林緋原也被幾個公司的董事拉幫結派喝酒助興。
喬昭看著其樂融融的場景，趙荔唇邊幸福的笑容告訴她，最放心不下的親人過得很好，不禁寬慰一笑，轉身沿著走廊向她小時候呆的屋子走。
那間屋子是家中保姆金嬸住的，自小沒有母親，對金嬸特別依賴，上次回來沒去看她，趁著這次機會正想去看望下她。
一間不是很大的屋子，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。
喬昭低頭看了眼半掩的門，緩緩地推開，屋裏日光燈亮眼，她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，走了進去，順勢把門關上。
“阿姆？阿姆在嗎？”
一陣陣咳嗽的聲音從裏屋傳來，她加快腳步穿過前廳走了進去，看見床上捂住嘴咳嗽的婦人，驚慌道：“阿姆！”
婦人身上蓋著被子，頭發奚落發白，兩眼深陷帶著幾分清淤，聽到聲音擡起眼睛那刻，手指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你，你……”
喬昭顧不得自己的莽撞，坐在床邊抱住她的腰，憐惜地給她順了順氣，“阿姆，是我，我是阿靨。”
金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，粗糙地雙手摸了摸她玲瓏的小臉，指尖的冰涼滲透她地心底，咳了幾聲，哭笑一聲：“真是阿靨啊，原來我這次沒眼花，真得看到你了。”
“阿姆，你身體怎麽變成這樣，為什麽還咳血，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？”喬昭咬著唇，眼角濕潤。
“不了，我這病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能熬到現在不容易呀，最後還能在閉眼前看見你，我也滿足了，你死了這麽多年，阿姆常常想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呢，原來阿姆死了才能看見你的樣子，好端端的在我面前。”
“阿姆……”沒想到她把自己當成鬼了。
“阿靨，你能叫我一聲阿姆，我真的很高興。我愧疚了好久，騙了你很多事，變成這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當初如果不是我聽信我的兒子的話，騙你去地下庫拿東西，你也不會被人綁架，你根本就不會死，我知道我兒子一直喜歡你，這都是我的錯，我們根本就配不上你們趙家人的厚待。”金嬸說著邊咳邊哭，捂著臉痛苦嗚咽。
喬昭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，竟一時無言以對。
她不知事情的真想竟然是這樣，在她十五歲時，阿姆的兒子是個社會痞子，每天對她獻殷勤，誰知道那樣的人得不到的東西偏偏要毀掉才甘心。
可是，就算知道一切又能怎樣，她都死了這麽多年，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“是我把你賣了……賣給了那些人，你把我當成自己的母親，可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個阿姆，如果我的死能換回這一切錯誤，我寧願自己去死，真的阿靨，你要原諒我。”她老淚縱橫趴在床上。
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沒有為什麽，錯了就是錯了，就算是死我也沒辦法面對你，你能回來看我，真得已經心滿意足。”她閉上眼睛，哭著流眼淚。
“就算死，也挽回不了。”喬昭沈痛地呼出口氣。
“原諒我……阿靨……”金嬸倒在她身上，闔上眼睛，臉上一片淚痕，呼吸時緩時急。
喬昭搖了搖頭，咬緊牙關道：“不，我不能原諒你們，不能原諒這一切，不能……”
她憤然離去，哐地一聲重重關上門，眼裏含著淚水倔強地往夜裏深處跑去。
不，不，不——
他們後悔也無法挽救當初的過錯，為什麽會是這樣，為什麽死的是她……
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，不能原諒他人的私欲造成的死亡，不能原諒殺死她的那個兇手，就算他被□□了，也無法原諒。
後腦突然一陣鈍痛，喬昭身體往前一倒，一雙手從背後快速捂住她的嘴巴，隨之整個人都沒了知覺。
——*——
一朝醒來。
喬昭揉了揉鈍痛的後腦勺，睜開眼睛呢喃一聲想要坐起身。
身體一震，她驚訝地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架在凳子上，瞬間懵住了。
身邊還有一個礙眼的物體，不對，是個女人。
待她仔細瞅了瞅，驚得瞪大眼睛。
“沈芬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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